老迈昏庸的总统加上招惹是非的年轻太太,还有不惹事的?
被第一夫人暴打的南非女模特
津巴布韦的权力之争远非一天了,围绕着穆加贝交不交班,把位子交给谁?已经闹哄哄的的很长时间了,虽然权力集团内部闹的很厉害,毕竟还没有撕破脸。真正撕破脸的是发生在11月6日穆加贝解除了副总统埃默森·姆南加古瓦的职务的事,这是一个导火索,姆南加古瓦是原定的接班人,此人为了接班已经熬了多少年了,今年也都71岁的高龄了。
出生于1946年的姆南加古瓦今年已经71岁了,鞍前马后熬了多年,11月6日还被老总统解除了副总统的职务,愤怒可想而知。
没成想,穆加贝拗不过年轻自己40有余的小太太特蕾莎,犹豫着要传位给她,加上这个特蕾莎又不省事,公开宣传自己马上要接班了。姆南加古瓦本来已经等的很不耐烦,眼看着穆加贝态度偏袒自己的老婆,明着暗里是接班无望了,关键时刻特蕾莎又给穆加贝吹枕头风,整出一个姆南加古瓦用巫医诅咒穆加贝的事,巫医、巫术在非洲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所以穆加贝很震怒,盛怒之下就解除了人家副总统的职务,此后姆南加古瓦一直未公开露面,而是选择躲到了国外。11月8日,也就是被解除副总统职位的两天后,他发表声明说,因遭到“不断的威胁”,他已经离开津巴布韦,并同时表示了反击。
巧合的是大幕拉开时,津巴布韦国防军总司令奇温加在事变前5天正在京访问,军方高层也曾公开接待,所以不免让人产生关联。
关注国际问题的诸君,对于一个国家的问题,首先先看国际地图。
简单地上一张,津巴布韦的邻国,有这么几个名字,赞比亚,莫桑比克,波斯瓦纳以及以及以及,注意,南非。
所以无论是从新闻事件流量动态分析,还是国际政治地缘视角分析,津巴布韦的政变发生,与当前国际形势没有直接的关系,也就是说,无论是地缘地理视角,还是利益争夺视角还是外交博弈视角,津巴布韦动荡应该与国际大国博弈没有太多关系,那么就只能是津巴布韦自己的问题,也就是国内的问题。
那么津巴布韦的分析工具就不是国际关系,而是政治学。
政治学中两个视角最关键,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范式下,一是经济状态,二是权力关系,第三,再谈谈历史背景。
我们不妨倒着叙述,先谈谈历史。
1978年,在国际制裁与黑人武装运动的交相夹击下,白人政府终于被迫与包括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ZAPU)及津巴布韦非洲国家联盟(ZANU)在内的诸多黑人势力签订了协约,共同推派卫理公会主教穆佐列瓦(Abel Tendekayi Muzorewa)担任津巴布韦罗得西亚临时政府的首相。在英国的监督下,黑人游击组织终于愿意卸除武装结束内战,在1980年时举行了该国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民主选举,虽然穆佐列瓦有原本罗得西亚白人政权与南非政府的支持,但却在本国大部分的黑人族裔中缺乏信赖,他的过渡政府并没有在大选中获得持续执政的机会,而是由罗伯特·穆加贝(Robert Mugabe)与他领导的津巴布韦非洲国家联盟(ZANU)获得了3月国会大选的多数票,取得政权。这是在各种百科词条上,关于津巴布韦近代斗争建国史的通用表述,暂时放下穆加贝不表,津巴布韦的近代建国史基本上有两个显著的标签,武装斗争推翻了殖民统治大山,左翼政党民主选举上台执政。可以说,津巴布韦的建国基础是在非洲独立浪潮和民主运动半成熟状态下的成功反种族运动、反殖民运动。这点,和南非很像。那么在背景之中可以得知,津巴布韦的政治势力一定有传统白人殖民时期的买办和代理人势力,黑人游击时期的无产势力,以及黑人传统中产势力等三个主要势力,经历一次洗牌之后,由于九十年代英国的注意力在南美和东南亚,所以传统白人势力跌入势力谷底;传统黑人资产阶级进入墙头草状态,游击时的无产阶级势力进入建国后的军队和穆加贝的非盟(ZANU)政党存留在政坛之上。但是由于无产阶级群体并没有强势的组织,所以在执政党内逐渐被墙头草的传统黑人资产阶级和西方自由派所排挤。
于是我们就可以开始谈津巴布韦的权力关系了。
穆加贝是一个先留洋,后打游击,又干了组织建设的领导人,在名声上,他穆加贝是曼德拉的师弟,饱受西方教育却又心系黑人同胞,为国家的独立解放,流亡过,打过仗还坐过牢。所以穆加贝能够在首次的政府组阁中,以开国元勋的身份出任总理,既能满足西方势力的基本要求,又能迎合广大无产低产群体,于是之后又强势击败了传统西方代理人的候选人强势上台出任总统。出任总统之后,穆加贝选择的路线是拥抱中产及其以下群体,然后彻底抛弃白人传统势力。其上台后继续大力发展工业和采矿业,可以说基础工业是相对进入发达状态,但是穆加贝选择彻底拉到低层选票的方式则是土地改革。毫无疑问,土地改革是给无产阶级政治分红的最甜蛋糕,可以确保该政治势力的站边,也是一定程度上对于农业的强心针,同时党派或者政府内部也一定有了很多坚实的基本盘,但是这种政治操作模式对于已经进入稳定政治运行状态的国家,也就是津巴布韦来说,确是一剂危险的猛药,如此造成的后果我们之后再聊。为了保证自己意志的执行和稳定,也保证枪在自己的一边,所以穆加贝选择在政治权力金字塔中将当年军方出身的战友,并在军中威信很高的姆南加古瓦拉为自己的铁磁,出任副总统。事实证明,在很多次小规模政治运动中,姆南加古瓦也是铁站边穆加贝,不惜动用很多强势手段清洗穆加贝的反对势力。也正是姆南加古瓦的存在,确保了穆加贝能够一直连任总统至今。
可是奇葩政治家往往就在娶老婆这件事情上给自己造成很多尴尬甚至翻船,而老老实实结婚的政客往往能避免这种爆点,比如奥巴马娶了平民美女米歇尔,克林顿娶了大学基友希拉里,安倍娶了土豪千金,威廉王子娶了凯特,这些婚姻都给他们或多或少带来了加分,但是诸如阿拉法特娶了24岁的苏哈(现在苏哈又改嫁了突尼斯总统的弟弟),曼德拉最后一任妻子是莫桑比克总统的前妻(历史上两个国家第一夫人),查尔斯王储娶了戴安娜(王子与民间女神),阿萨德的老婆出了籍贯是叙利亚其他跟叙利亚没有任何关系(什叶派很反感),普京大帝。。。emmmm(都不敢公布最新状态),以及刷不出第一夫人存在感的特朗普夫人(幸好还有伊万卡)。穆加贝在革命伴侣早逝之后,复制克林顿的操作模式,迷上了自己总统府的打字员,并娶了这个老婆格雷斯。格蕾丝在被总统相中后,果断抛弃了当时的丈夫登上了第一夫人的宝座。其实期待并不顾一切希望迈入豪门是可以理解的,这位夫人渴望奢侈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最难办的,是她具备权力的野心。
此时打破一下七师弟这篇枯燥的叙述,用狼人杀的方式来谈的话,那就是副总统和这位第一夫人,目前都上警了,双方争夺具备领导权的警徽,两人作为互为焊跳的双方,一定都是非神即狼的身份,那究竟谁是狼呢?我们先看看双方的队友。
第一夫人这一边:
1、国际媒体:以BBC为首的国际媒体对待这一事件是一个渲染的视角,在第一夫人个人作风甚劣的情况下,国际媒体塑造出了军方政变以及姆南加古瓦是残暴军阀的两标签,在抹黑军方和副总统的同时,洗白第一夫人,并试图通过大张旗鼓的模式想借助当前女性与人权浪潮拉高第一夫人格蕾丝的好人面。
2、第一夫人敢于起身斗争,肯定是获得了穆加贝本人以及穆加贝多年政治铁盟的支持,在军方接管国家媒体的情况下,该阵营无法发声。
副总统这一边:
1、军方,军方虽然极力在回避这是军方介入的政治斗争,但是接管国家电视台和军管社会维稳、接回副总统姆南加的行为证明,军方确实已经站边副总统,力图在权力交接上打造权力移交副总统的法理局面。
2、非洲以及传统朋友。非洲邻国以及津巴布韦的盟友,都试图通过自己发声来压制住津巴布韦发生政变这一标签,并同时呼吁通过法理途径实现权力交接,也就是传位副总统。
在这样的对峙下,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七师弟说,无法辨别,因为副总统在亲于军方的情况下,甘于做了十几年的忠臣,是可以拿得起一张好人牌的,而第一夫人自己的个人作风也是在难以在舆论中不被认为是一张狼牌。但是穆加贝本人的拒绝交接也说明另一种可能,就是副总统已经背叛了穆加贝本人理念宗旨,自己想通过权力传承给自己老婆保证自己的理念实现。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想进一步分析的话,必须看看津巴布韦的经济状况,从全球GDP的数据来看,津巴布韦就是一个字:穷。同时津巴布韦异常极端的通货膨胀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利益已经被集团化垄断,所以通过通货膨胀的手段实现财富的迅速靠拢和土地资产兼并。前文说过,津巴布韦是经历过土地改革的,这种强行动摇稳定社会状态下的私有格局的操作,虽然使得农民或者说原先的无产阶级拥有了土地,但是因为生产工具和资料被垄断,所以农民手里即使分到了地,也会被原先的资本群体立马兼并,贫富差距的拉大使得政府不得不通过印钱来保证市场的稳定和军队的需求,而利益集团又利用政府印钱实现垄断,继而进入利益集团的恶性循环。举个例子,政府给了七师弟一片地,七师弟用来种地创收,但是恶老板通过外贸的方式,全部进口农作物,导致七师弟压根没有收入一直在亏本,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七师弟只能卖了地去开个饭馆,殊不知,其他很多人也是卖了地去开饭馆或者开出租,导致压根就没有多少人来饭馆,七师弟就只能去申请政府的救助或者打工,政府为了七师弟等类的人不造反,只能不断印钱让七师弟能够买的起房和车。所以,利益集团究竟在哪就是问题的根本。是穆加贝集团吗?不像,是政党中的传统资产阶级吗?很有可能,是军队吗?更有可能。
所以理解津巴布韦的政变,在穆加贝的视野里,是自己的信念与背叛者的斗争;在国家视野里,是利益集团能否成功维持自己垄断与平民阶层的斗争;在国际舞台视野里,是西方势力代理人与非洲本土势力的悄然博弈。